【李家同】我的閱讀專欄(109)西線無戰事

張貼日期：2025/06/23

李家同

昨天晚上我在MOD上看了<西線無戰事>這部電影，<西線無戰事>是雷馬克的著名作品。故事的背景是一次世界大戰，描寫一批德國年輕人出於愛國心而從軍。

     很多的戰爭電影要就描寫士兵們的勇敢和犧牲，要就描寫戰爭的殘酷。我一直有一個長期的問題，打仗的時候，小兵們究竟吃什麽?我看了很多戰爭電影都找不到答案。有一次我參加一個旅行團到大陸旅遊，旅行團裡有一位是參與韓戰的老兵，當年他被老共以”志願軍”的名義派去韓國參與”抗美援朝”。他被俘，韓戰結束後應該被遣送回中國的，但他選擇了自由，到台灣定居。我問他，在打仗時，到底有沒有東西吃?他說，哪有東西吃，食物全靠偷搶來的。他告訴我，有一次他們路過一個很大的果園，那些飢餓的小兵將成熟的果子吃得一個都不留。

     我看的這部<西線無戰事>電影，一開始就描寫德國部隊沒有東西吃，有一個小兵偷了一頭豬，大家總算可以吃飽了。電影快結束的時候，小兵們又沒有東西吃，只能吃木屑，幸虧有一個小兵休假歸來，帶來一些食物。那個連本來有150人，現在只剩十幾個人，每個人多多少少也算是吃飽了。

     有一個小兵受傷了，他告訴他的同袍，說是他感覺到腳趾很痛。他的同袍只有告訴他，他其實已被截肢了。這位小兵的舅舅曾經送他一雙非常講究的皮靴，電影一開始就述說他有這雙皮靴，最後電影當然暗示這雙昂貴的皮靴是沒有用的了。

     一次世界大戰的確是很奇怪的，這麼多國家互相打來打去，究竟是為了什麽?小兵們完全搞不清楚，他們當初從軍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老師鼓勵他們。有一位小兵休假時回到故鄉，又回到那所學校，他的老師希望他親自鼓勵同學們從軍，他拒絕了，他在課堂上講的話非常經典。

     電影中最精彩的一段是說一個小兵在槍林彈雨中落入一個洞穴，他躲在這個洞穴裡，發現有一位敵方的士兵也在這個洞穴裡。他立刻用刺刀刺傷對方，然後眼看他慢慢地死去。他後來發現那個敵方的士兵沒有任何武器，他們兩人都是想活命的。這位德國士兵感到萬分難過，覺得自己不該殺死一個沒有武裝的人，也向那位垂死的敵人誠懇地表示懺悔。

     這部電影的結束是非常有名的，德國小兵在壕溝裡看到外面有一隻蝴蝶，他很想碰碰這隻蝴蝶，所以整個身體露出來了，前線有一個狙擊手，他所伸出去的手垂了下來，電影結束了。

     看完這部電影，我又看了一下國際新聞，新聞中播報員報導有關俄烏戰爭的消息，一些大人物在無比講究的建築裡很輕鬆地討論有關這場戰爭的問題。我真希望這些大人物能夠看<西線無戰事>的書或電影，尤其應該看的是那位小兵回到家鄉，在課堂裡所說的話。

     雷馬克如果地下有知，一定有些感慨，因為現在的大人物顯然沒有看過<西線無戰事>。